小女贼
盖尔达马车不停地向前飞奔,进入了一个茂密的森里。金色的马车放射出刺眼的光泽,招来了一伙无恶不作的山贼,这火山贼已经多日没尝到甜头了。
“真难以置信,那是金子吗?”这火山贼急坏了,于是他们拿着刀枪冲出林子,朝马车的方向杀来。护驾的骑兵,个个都打不过山贼,跑的炮,死的死,就留下小盖尔达一个人坐在车上。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小盖尔达抬了起来,准备带到山寨里。
“哎哟!着小丫头还挺嫩,白白胖胖的,一定是吃核桃长大的!”一个老女贼说,“你们别说,这小姑娘身上的肉还挺多,够我美餐一顿的了。”刚说完,他便从腰中掏出一把短而尖的匕首,叫人看了胆战心惊的。
“呀!疼死我了!”老女贼大叫一声。原来背后还背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,这是她的女儿,这小女孩咬了她妈妈一口。看来,她又顽皮,又野蛮,跟女贼没有什么区别,总是把大家逗得很开心。“别咬了,女儿,老实地趴在背上。”女贼说。可女孩就是不听她的,这下女贼可忍不住了,女儿阻止了她杀死小盖尔达。
“你别杀他,让她给我做伴,让她跟我玩!”女贼的女儿说,“我要让她跟我一起睡觉,还要穿她身上的衣服。”
梅登说完,小女孩靠近她妈妈的耳边,张开嘴又咬了一口,这一下把老女贼痛得直蹦,疼得她在地上直打滚。
许多山贼看到这状况都哈哈大笑起来,说道:“真乐死我们了,你看你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“那马车发着金光,肯定很值钱,让我上去坐一坐。”女贼的女儿说。
女贼的女儿无论做任何事,她都不管,都随心所欲。小女孩变得很娇气、很韧性,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。后来,两个小姑娘随着马车飞跑在森林深处,在树桩和荆棘上面驶过。她俩的年龄相差不大,但是性格不同,一个骄傲、放纵,一个温柔、可爱,而女贼的女儿身子较强壮些,皮肤黑黝黝的,带点儿棕色,眼睛炯炯有神,还带有一点血丝,也挺招人喜欢的。
“放心吧!我妈妈他们很听我的,只要我一开口,什么事都能办到,所以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就把你杀掉。”女贼的女儿抱着盖尔达说,“让我猜一猜,你以前一定是个漂亮的公主。”
“你弄错了!”小盖尔达说。后来,她将自己长途跋涉找哥哥、路途遭遇的曲折经历全都告诉了她。
“原来是这样,看起来你也挺可怜的。”小女贼说,“如果我要是真惹火了,也会亲手杀了你的,别人都不敢动你的。”
她拿过手巾给小盖尔达擦了擦眼泪,接着手伸进柔软而又温暖的裘皮里。
不一会儿,小女贼拉住了缰绳,随后带着小盖尔达走进了山里的大山寨中,山寨的院内到处长满了杂草,四周的土墙,就像用手一碰就要倒下似的,处处裂痕百出。黑色的乌鸦,拍打着翅膀从洞里蹿了出来,庭院的角落里还有几只大得像人、令人见了浑身发慌的哈巴狗,它们又蹦又跳的。但就是不敢叫出声来,生怕主人大它们,更何况这地方是不能叫唤的。
走进一间破烂不堪的大厅里,四周的墙壁已被熏得黑乎乎的,大厅中央的石板上还燃着一堆火,火苗越烧越旺,股股浓烟涌成一团,总想找一个出口钻出去,一口大锅里,煮着稀饭,看样子快要熟了。几只野兔、野鸡被铁叉架在火堆上烧烤着。
“今天晚上你就和我的动物们睡在一起,陪我聊天。”小女贼说。
接着,小盖尔达陪同小女贼吃了饭,虽然饭菜不可口,很难下肚,但是也算是可以吃饱的,后来,她俩便来到布满稻草、气味难闻而又干燥的墙脚。只见那儿站着许多肥鸽,它们也正在休息,一个个呆呆地卧在草堆上,当两个小女孩走过来的时候,鸽子们转过头来看了一眼。
“多可爱的小鸽子啊,它们都是我养的。”小女贼说,于是,她抓了一只放在自己的手中,由抖动着它的两只腿,直到它抬起翅膀为止。“过来,亲亲它!”她大声喊,还一边将各自的翅膀放在盖尔达的脸上拍打了一下。“你听着,在那边洞口中躲着两个很贼的东西!”她指着洞口说:“那里面有两个会飞的杂种!我们必须把他们关得死死的,否则,它们就会跑掉。再请你瞧瞧我的另一个伙伴。”说着,她顺手又拉出一只驯鹿,那驯鹿的脖子上有一个发光的圈子,它还被绑在里面。“每天我都要把它看得很紧,生怕放跑了它,它那活蹦乱跳的样子,可野蛮了,每晚我会用小刀在他们身上划几下,他便跳的更欢了,接着,它就很老实地站在地上不动。”这时,小女贼从土墙上的缝隙里拔出一把小刀,在驯鹿上的脖子上晃动了几下。小驯鹿便痒得一蹦三尺多高,浑身抖得厉害。这下可把小女贼乐坏了,盖尔达随后便随着小女贼上了床,准备睡觉。
“你总在睡觉前放一把刀子在身边防身吗?”“没错,谁知到这里会出现什么情况,好了,你还是讲讲关于你哥哥凯伊的事情吧,并且你是怎么得到马车、享受那么高的待遇的呢?”
盖尔达没有办法只好又说了一次。笼子里的山鸠还叫着,小动物都渐渐地睡着了。小女贼一边抱着盖尔达,一边握着手中的刀,也渐渐地睡着了。可现在的盖尔达心里非常恐慌,闭不上眼,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,自己的命运会怎样呢?
其他的山贼坐在火堆旁,一个个开怀畅饮,还时不时地唱着山歌,而那个老女贼兴奋得在地上翻滚,那场面谁见了都害怕,小姑娘看了更会受不了的。
时间不长,小山就转过头朝坐着发呆的小盖尔达说:“嗨!你说的小凯伊我见到过,那时的他坐在白雪女王的雪橇车里,还有一只老白鸡正扛着他的小雪橇在后面跟着,可怕的白雪女王从车中吹出一口毒气,我们这些正在熟睡的山鸠还没来得及翻身,就已经被毒死了,只剩下我们两个山鸠侥幸逃过这一劫,真是太残忍了!”
“你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盖尔达问,“那个白雪皇后现在住在哪里?快告诉我!”
“大概她是去了拉普兰,原因是那里终年积雪,到处都是寒冷的气息,趁此机会,你快去向那只被拴着的驯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“没错,我去过那里,整日冰雪覆盖,但是景色非常壮观,”驯鹿说,“我们大家都能随心所欲的在那块发着白光的山谷中跳跃,白雪女王在那有一个自己的帐篷,是她临时的住处,在遥远的北极附近才有她真正的宫殿,那便是所谓的西斯茨伯尔根岛(Spitsbergen,西斯匹茨贝尔根岛)。”
“不,我要见我的哥哥凯伊。”盖尔达叹气地说。
“别出声,老实睡觉。”小女贼说,“再不听话,我就用刀扎进你的心窝,立刻制你于死地。”
又过了一会儿,盖尔达叫醒了身边的小女贼,又把当晚山鸠的话叙述了一遍,她这才明白。于是摇了摇头说:“你怎么不早说,害得我一夜没睡好觉!——可你知道拉普兰这个地方位于什么位置吗?”她又问起驯鹿。
“当然了,我非常了解那里,只有我才知道去那里的路!”驯鹿说,只见它两眼不停的转动着,“从小到大我都生长在那里,那时积雪成堆,白花花的,我还在雪地中飞跑过。”
“现在你听好了!”小女贼说,“盖尔达,现在所有的山贼都没在。可我的母亲呆在家中,每到中午的时候,她总要喝点酒,随后便一醉到底,呼呼大睡起来,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我会悄悄地来找你,帮你解脱困境。”
很快地,小女贼翻身下床三蹦两跳地来到妈妈的身边,先是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脖子,说:“亲爱的妈妈,早上好呀!”她的母亲把手弯起来,在女儿的鼻尖上刮了一下,疼地小女贼直咬她的手。看这母女俩,卿卿我我,多开心呀。接着,女贼又喝了一瓶山酒,转瞬间倒在了地上,睡了起来。
小女贼趁机走到驯鹿面前,大叫道:“你听着,我原想着把小到放在你的脖子上搔痒你,,可我改变主意了,所以你一定要尽你所能为我办好一样大事。”便说着边解开驯鹿身上的绳套。“就是因为只有你才知道拉普兰在什么地方,所以我要你帮我把小盖尔达驮到白雪女王那里,好让她在那里找到她亲爱的小哥哥凯伊。不过,你肯定在一旁听见了我们的谈话,告诉你,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给我办事!”
驯鹿被释放了,心里非常高兴,又是蹦又是跳。小女贼亲自送小盖尔达上路,小盖尔达骑上驯鹿,很小心地抓紧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子,小女贼还为小盖尔达在驯鹿背上垫了层厚厚的坐垫。
“行了,一切都准备好了!”她说,“我想那里一定很冷,你要套好棉靴,遍地都是积雪,但是你的裘皮手套现在归我了,你还是别拿了,它戴起来真令人舒服!为了不让你手冷,给你我妈妈的大手套,为你挡风御寒,就这样,你戴上它肯定和我妈妈的手一样有力!”
小盖尔达感动得直哭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我最讨厌别人哭了,样子可真难看!”小女贼说,“你快见到你的哥哥了,我也为你感到高兴。这里有一些面包和火腿,路上饿了拿点出来吃,别饿着自己。”
小女贼将事物挂在驯鹿的背上,顺便打开了大门,哄走了屋里的哈巴狗,将它们关进房里,又用刀使劲一砍,弄断了驯鹿的绳套,说道:“快去吧,你要竭尽全力把小盖尔达安全送到拉普兰,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。”
盖尔达激动得泪流满面,戴好大手套,转身向小女贼道别。接着,驯鹿腾空而起,消失在雾海之中。他们穿过森林,跑过灌木丛,跨过浩瀚的江海,又越过辽阔的大草原,飞快地向前驰骋,身边的狼在不停的吼叫着,乌鸦也在喳喳地叫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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